願我至死未悔改

戮恶


——不阻止人向恶,本身才是最大的恶。我原以为白色是无争,可现在才发现,它是自始至终的旁观者,纵罪人,它才是最大的恶。而我们的社会,我们的家庭,我们每一个人,都是其中的一点白。

  白色的德芙是真的很腻。流光交错,车水马龙,而我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呆了一个小时了。 难得的双休不出意外的堵,我只记得穿过了好多好多的隧道,昏黄的灯从头顶的洞上投射下来,晕出一片浅淡的暖,我忽然想起家有喜事里周星驰追回鳗鱼的场景,好像也是在隧道。风很大,很有型。我很羡慕那些曾在隧道中行走过的人,四面八方地拥抱着风,一定很充实吧。       不记得是第几周的周五了,铃声一响我真的像是泄了气一样整个人抽去了精气神,死一般地趴到在桌子上,尔后慢慢地挪上了窗台。刚上去就被风撞了个满怀,原本怅然若失现在却仿佛拥有整个世界。那一周真的是我最痛苦的一周,失利失利和失利。整根弦绷紧了让自己不出错,不被嘲笑和奚落。

“你缘何沦落成这个样子?”

“我也不知道呀。”

好端端地整个世界就塌了,原以为安慰会纷至沓来结果并没有,大家都只是在用高我一位的姿态来看我的落败,要不就是比惨。一周被三次说了你太任性。自取其祸。我没有得反驳,我太以为是了,我把一些微末的东西看的太重却没有考虑过后果。我找不到人倾吐,所有的交谈都掺着不明的意味。究竟是我太敏感或是世人都这样。 

  碰巧这周看了人间失格,“你这样的做法世人是不会容忍的。”“所谓世人,只是你吧?”所谓世人,不过只是把自己的世界观强加于七十亿人之上,把全世界都认为是自己的同类,进而假以实施指责吧。我也是的,我也是那样罪恶的一个人。

  忽然有些风从衣袖里袭来,打了个冷战,我从绝望的深谷爬起,我只是没有未来了,我还有锈迹的青春,我还有曾经的回忆啊。还得活。

  我知道有人是爱我的,但我好像缺乏爱人的能力。日复一日地丧,然后沉沦,然后让自己重新振作。然后一生。

  车到了华侨,我准备跟他们一块儿下车,在迈出车门那一刹我收回了脚,才意识到那已经不是我的家。然后车窗被摇上,往前开,我看着华彩满身的夜色中温柔的华侨与我告别,一点点地模糊,我已经在心里喊出声,不要,不要走。我知道我一旦离开我就要永恒地与美好失之交臂,我的心里被抓出了血痕,可我仍旧没有出声。因为我在车里,仍有司机,仍有人。我时时刻刻处在的这个社会禁锢着我的一切,我甚至不能挽留我所逝去的东西。

电光火石,瞬息千米。华侨早一如我这一生中经历过的一帧图片,飞也似的过掉了。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活在社会里?

26楼。推开沉重的大门,女人在厨房里健步如飞,男人终于找到了感冒的这个借口在床上躺着玩了一天手机。我咬完了最后那一节巧克力。

  白色的德芙是真的很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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